我攥着怀里最后半块干硬的烙饼刚拐过烟袋斜街的拐角就被一股浓烈的煤烟味呛得猛咳了两声。
这地界儿比我那时候的北平更乱墙根下缩着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眼睛直勾勾盯着我手里的饼远处传来几声零星的枪响吓得街边摆摊的小贩慌忙往摊子底下钻。
我紧了紧裤腰心里犯嘀咕自打那道白光把我卷到这“狼烟北平”我这身子骨倒是比以前结实多了力气也大得邪乎可这日子却越来越没个准头。
正走着肩膀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我踉跄了两步刚要开口就见撞我的人回过头是个穿着短打、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的汉子他手里攥着个布包眼神慌慌张张的:“对不住对不住兄弟后面有人追!”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喊骂声:“抓小偷!别让他跑了!”我顺着声音看过去三个穿着黑色短褂的人正往这边跑手里还拎着棍子。
刀疤汉子急得直跺脚冲我喊:“兄弟帮个忙!我不是小偷这包是我从日本人手里抢回来的!”我愣了一下日本人?这词儿我在茶馆听人念叨过是些不怀好意的外乡人。
没等我细想那三个汉子已经冲到跟前为首的一个抡起棍子就朝刀疤汉子砸去我下意识地伸手一挡棍子“啪”地落在我胳膊上我竟没觉得多疼反而反手一推那汉子“哎哟”一声摔在地上。
另外两个见状也扑了上来我抬脚踹向左边那人的膝盖又一拳打在右边那人的胸口两人瞬间倒在地上哼哼。
刀疤汉子看得眼睛都直了:“兄弟你这身手可以啊!”我没接话拉起他就往旁边的胡同里钻直到拐了七八个弯听不到身后的动静了才停下脚步。
刀疤汉子靠在墙上喘气把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叠厚厚的钞票和几封用日文写的信。
“看到没这是日本人跟城里汉奸勾结的证据我是城里‘锄奸队’的叫老黑。
”他说着从包里拿出两张钞票递给我“刚才多谢你了这点钱你拿着买口吃的。
”我摆摆手把钱推了回去:“不用我不是为了钱。
只是看不得他们仗势欺人。
”老黑挑了挑眉打量了我一番:“看你这身打扮不像是本地人吧?怎么称呼?”“祥子骆驼祥子。
”我报上名字想起以前别人都这么叫我。
老黑“哦”了一声:“祥子兄弟你这身手要是加入我们锄奸队准能派上大用场。
最近日本人在城里越来越嚣张汉奸也跟着作威作福我们正缺人手呢。
”我犹豫了我只是想安安分分地活下去不想掺和这些打打杀杀的事。
可转念一想这世道想安分也难刚才那几个汉子还有街上那些挨饿的孩子不都是被这乱世逼的吗?老黑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要是不想我也不勉强。
不过要是以后遇到麻烦到南锣鼓巷的‘福顺茶馆’找我报我的名字就行。
”说完他把布包揣好又叮嘱了我几句就转身消失在胡同深处。
我站在原地心里乱糟糟的刚要往前走就听见旁边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老太太探出头来小声说:“小伙子快进来躲躲吧刚才那几个是汉奸的狗腿子说不定还会回来找你。
”我看了看老太太她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很和善。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她进了屋。
屋里很小只有一张炕和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碗没吃完的稀粥。
老太太给我倒了碗水:“我姓王你叫我王奶奶就行。
刚才我都看见了你是个好人。
”我接过水说了声谢谢。
王奶奶叹了口气:“这日子没法过了日本人占了城粮价一天一个样我那儿子本来在粮店当伙计前几天因为偷偷给我们这些穷人家留了点粮食被日本人抓去了到现在还没消息。
”说着她抹了抹眼睛。
我心里一沉想起以前我拉车的时候虽然累但至少能靠自己的力气吃饭可现在连吃饭都成了奢望。
正说着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王奶奶脸色一变:“坏了说不定是他们找来了!”我让王奶奶躲到炕后面自己走到门口刚要开门就听见门外有人喊:“祥子兄弟是我老黑!”我松了口气打开门老黑急匆匆地走进来:“不好了刚才我把信送出去没想到被汉奸盯上了他们现在正带人搜这条街呢!”王奶奶从炕后面走出来急得直哭:“这可怎么办啊要是被他们找到我们都活不成了。
”我皱起眉头脑子里飞速盘算着我现在的力气比以前大很多对付几个汉奸应该没问题可他们人多硬拼肯定不行。
老黑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我:“祥子兄弟等会儿要是他们进来我们就跟他们拼了!”我接过匕首握在手里冰凉的触感让我稍微冷静了一些。
突然我想起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有个地窖我赶紧对王奶奶说:“王奶奶你家有地窖吗?我们先躲进去。
”王奶奶点点头:“有!在院子角落里快跟我来!”我们跟着王奶奶来到院子里她掀开一块木板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地窖口。
老黑先跳了下去我让王奶奶跟着跳自己则留在上面把木板盖好又往上面撒了些干草伪装成没人动过的样子。
刚做完这一切就听见大门被踹开的声音几个汉奸拿着手电筒走进院子嘴里骂骂咧咧的:“刚才明明看见那小子往这边跑了怎么没人?”“搜!仔细搜!肯定藏起来了!”手电筒的光在院子里扫来扫去我屏住呼吸躲在柴房后面手里紧紧攥着匕首。
一个汉奸走到地窖口附近用脚踢了踢干草:“这是什么地方?”我心里一紧刚要冲出去就听见老黑在下面故意咳嗽了一声那汉奸吓了一跳手电筒的光转向柴房这边:“谁在那儿?”我趁机从柴房后面冲出来一拳打在那汉奸的脸上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其他几个汉奸见状纷纷围了上来我左右开弓一拳一个很快就打倒了三个。
剩下的两个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跑我追上去一脚踹在后面那人的腿上他摔了个狗吃屎另一个人刚跑到门口就被老黑从地窖里跳出来拦住了去路。
老黑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他蜷缩在地上再也动不了了。
我们把这几个汉奸绑起来堵上嘴扔在柴房里。
王奶奶从地窖里出来看着我们眼里满是感激:“真是谢谢你们了要是没有你们我这老婆子就完了。
”老黑笑了笑:“王奶奶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不过这里不能待了他们的人肯定还会来我们得赶紧走。
”我点点头同意老黑的说法。
王奶奶收拾了几件衣服又把家里仅有的一点粮食装起来我们三个人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院子。
走在黑漆漆的街上偶尔能看到巡逻的日本兵我们只能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根走。
老黑对这一带很熟悉带着我们七拐八绕来到了一处废弃的仓库。
仓库里堆满了杂物角落里铺着一些干草看来是老黑他们平时藏身的地方。
我们坐在干草上王奶奶从包袱里拿出几个窝头分给我们:“吃点吧垫垫肚子。
”我接过窝头咬了一口虽然有点硬但至少能填肚子。
老黑一边吃一边跟我说:“祥子兄弟你今天的表现真不错要是你愿意加入我们我们肯定能多干几件大事。
你想想要是能把日本人赶出北平咱们就能过上安稳日子了。
”我看着手里的窝头想起了以前拉车时的日子虽然辛苦但至少不用担惊受怕。
要是真能把日本人赶出去说不定真能回到以前的生活。
我犹豫了一下对老黑说:“我可以帮你们但我不想杀人除非万不得已。
”老黑点点头:“行!没问题!我们也不是随便杀人只杀那些作恶多端的汉奸和日本人。
”就在这时仓库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老黑立刻站起来示意我们别出声。
他走到门口悄悄掀开一条缝往外看然后回头对我们说:“是自己人别担心。
”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男的手里拿着一把枪女的背着一个药箱。
“黑哥我们回来了这是今天弄到的药品。
”男的说着把枪放在一边从背包里拿出几盒药。
女的看到我们有些惊讶:“黑哥这两位是?”老黑介绍道:“这是祥子兄弟今天帮了我大忙身手特别好。
这位是王奶奶是我们的房东。
这两个是小李和小桃都是我们锄奸队的。
”小李和小桃跟我们打了招呼小桃走到王奶奶身边关心地问:“王奶奶您没事吧?刚才听说你们那边出事了。
”王奶奶摇摇头:“没事多亏了祥子和老黑。
”小桃又看向我笑着说:“祥子哥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以后可得多教教我们。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说话。
小李坐在我旁边递给我一支烟:“祥子哥以前没见过你你是从哪儿来的?”我愣了一下总不能说我是从几十年前穿过来的吧只好含糊地说:“我以前是拉车的后来家乡遭了灾就来北平了。
”小李“哦”了一声没再追问。
老黑拍了拍手对我们说:“好了大家都歇会儿明天我们有个任务要去端了汉奸张秃子的窝点。
张秃子最近帮日本人抓了不少咱们的人这次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小李兴奋地说:“好啊!早就想收拾他了!”小桃也点点头:“我已经把药品准备好了要是有人受伤我能及时处理。
”我看着他们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以前我总是一个人拉车、攒钱、买车然后又失去可现在身边有了这些人虽然危险但却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
我对老黑说:“明天的任务算我一个。
”老黑笑了:“好!有你加入我们更有把握了!”晚上我躺在干草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想着明天的任务又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但我知道现在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地过了我要做点什么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些身边的人。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开始准备。
老黑给了我一把短枪我虽然以前没用过但握在手里却觉得有了底气。
小李给我们讲了张秃子窝点的情况:“张秃子的窝点在一条叫‘醉仙巷’的胡同里是个四合院门口有两个保镖院子里还有十几个打手都有枪。
我们的计划是小李和我从正门冲进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祥子兄弟你身手好从后墙翻进去先解决掉院子里的打手然后我们一起去抓张秃子。
”我点点头记住了计划。
吃过早饭我们就出发了。
醉仙巷离仓库不远我们很快就到了巷口。
老黑和小李先躲在巷口的拐角处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我则绕到胡同后面找到了张秃子家的后墙。
墙不高我助跑了几步纵身一跃就翻了过去。
院子里有两个打手正在抽烟看到我突然跳进来都愣了一下我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冲上去一拳一个把他们打晕在地。
然后我悄悄走到正屋门口听见里面传来张秃子的声音:“日本人说了只要我们能抓住那些锄奸队的人以后这北平城里的烟土生意就全归我们管!”我心里暗骂了一声抬脚踹开房门里面的人都吓了一跳。
张秃子是个光头脸上带着一道疤看到我立刻喊道:“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打!”几个打手掏出枪就想朝我开枪我赶紧躲到门后然后趁机冲进去一脚踹飞一个打手的枪又一拳打在另一个打手的脸上。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枪声我知道是老黑和小李开始行动了。
张秃子想从后门跑我追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他回头想打我我反手把他按在地上用绳子绑了起来。
院子里的打手听到枪声都往正门跑去我跟在后面趁他们不注意又打倒了几个。
很快老黑和小李就冲了进来我们一起合作没一会儿就把所有的打手都解决了。
小李把张秃子提起来骂道:“张秃子你这个汉奸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张秃子吓得浑身发抖:“别杀我别杀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老黑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怕了?以前你帮日本人害了那么多人早就该死了!”我们把张秃子绑好又在院子里搜出了不少钱财和枪支然后一把火烧了张秃子的窝点趁着混乱离开了醉仙巷。
回到仓库大家都很兴奋。
小李拍着我的肩膀:“祥子哥你太厉害了!今天要是没有你我们说不定还没这么顺利。
”小桃也笑着说:“是啊祥子哥你真是我们的功臣!”我笑了笑心里也很高兴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
老黑把搜来的钱财分了一部分给王奶奶:“王奶奶这些钱你拿着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来等以后安定了我们再联系。
”王奶奶接过钱眼里含着泪:“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又做了几次任务都是端掉一些汉奸的小窝点每次都很顺利。
我也越来越熟练枪法虽然不算太好但对付几个打手已经没问题了。
这天晚上我们正在仓库里商量下一步的计划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密集的枪声。
老黑脸色一变:“不好可能是日本人来了!”我们赶紧拿起武器躲到仓库的角落里。
很快仓库的门被踹开了一群日本兵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枪嘴里喊着日语。
老黑大喊一声:“打!”我们纷纷开枪打倒了几个日本兵。
但日本兵人太多了我们渐渐有些吃不消。
小李中了一枪倒在地上小桃赶紧过去给他包扎。
我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受伤心里又急又怒突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以前拉车时的狠劲又上来了。
我冲出去一把夺过一个日本兵的枪然后用枪托打倒了他接着又朝其他日本兵开枪。
老黑见我冲出去也跟着冲了上来我们两个人并肩作战打倒了不少日本兵。
可日本兵还是源源不断地冲进来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对老黑说:“老黑你带着小李和小桃先走我来掩护你们!”老黑摇摇头:“不行!要走一起走!”我急了:“别废话!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身手好能脱身!”说着我一把把老黑推到后门:“快!”老黑看了我一眼咬了咬牙:“好!我们在南锣鼓巷的茶馆等你!你一定要来!”然后他带着小李和小桃从后门跑了出去。
我看着他们跑远心里松了口气然后转过身面对着剩下的日本兵。
我握紧手里的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再见到老黑他们一定要把日本人赶出北平! 喜欢四合院叫我祥爷请大家收藏:()四合院叫我祥爷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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